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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祥樂隊的原鄉音樂路 在美濃 用客語唱世界的歌(下)

生祥樂隊的原鄉音樂路 在美濃 用客語唱世界的歌(下)

《我創作,我在地》專題|OPENTIX編輯臺 2021年03月

想起過去田野採集民謠的時光,林生祥說:「我們庄頭裡,姑姑聽到我們的創作,她也會跟著唱出客家版本的《思想起》。」在文化本質中,民謠的特性在於口耳相傳並具強烈交流能量,地緣上的人文互動與移動都會被使用。

文字/張瑋珊

圖片提供/山下民謠

民間樂器入樂 勾勒土地情感

1998年,林生祥決定回到美濃。當時透過友人鍾永豐的介紹,認識了說唱藝人陳達的音樂——主要以月琴演奏、加上故事說唱的表演形式。有一回,他倆為了準備上客家八音課程而到鳳山的樂器行挑選嗩吶、鑼鼓、胡琴,當時他們看到牆上掛著月琴,鍾永豐問他會不會彈奏,林生祥反問「那叫什麼?」原本已買好樂器要離開,鍾永豐又問「你不看一看(月琴)嗎?」在他拿下來試彈後,又被問「你不買一把嗎?」就這樣在半推半就下,林生祥勉強問了老闆娘月琴的價格,聽後心頭一驚:「才兩千塊!我就算不會彈,買回去擺著也好看啊!」當下就把月琴一起帶回家。

接觸了陳達的彈唱音樂,林生祥便開始學習月琴、並融於創作與演奏中。他回憶:「因為我小時候沒有彈奏過樂器,所以無琴格對我來講會是件困難的事,大部分會彈有琴格的樂器……嗩吶是因為我自己操作過,大概知道會有什麼事情跑出來,就為嗩吶寫旋律,是比較偏客家八音的旋律。」

因為沒有正規地學過樂器,林生祥與樂手們是以「亂玩」作為動力與開端、再以「亂搞」精神創造新樂種,他回想當時錄製《我等就來唱山歌》時,林生祥便跟鼓手說「我就先錄下去了喔,我跟你講,現在鼓就在那裡,你自己去即興看看能不能弄出來」,然後「啪!」當下就激盪出令人驚喜的成果。因此,傳統樂器的專業技法不見得成為他們的演奏上的必備,但在透過理解地方音樂文化的概念後,卻能開發出很多新的可能。

林生祥與樂手們是以「亂玩」作為動力與開端、再以「亂搞」精神創造新樂種

傳統文化入樂 服務社會運動

在遇到人生第一個創作低潮期時,林生祥結識了鍾永豐,當時剛從美國念完社會學碩士返臺的他對著林生祥說:「你沒有真正地在社會歷練過(社會化),所以你不知道要做什麼。」於是林生祥便隨著鍾永豐步伐返回美濃。在最短時間擴展人脈,當時認識了許多政治人物,如里長、鎮民代表、立法委員,以及藝文圈人士,腦子裡累積了許多社會資料庫,如各種職業別,並同時學習表達方式。這是他人生的重要契機,也是開始社會化的過程。在重新啟動創作時,他發現:「音樂開始有辨識度,是在《我等就來唱山歌》時。」這張專輯的音樂記載並介入當時美濃反水庫社會運動的作品。創作前的第一件事就是得讓音樂運動起來,將客家八音、客家山歌寫入作品,希望音樂能夠與當地的關係彼此緊扣。1999年後,臺灣樂評人給予這張專輯高度肯定,更成為臺灣民謠樂種通往21世紀的新地標。

早在風潮唱片陸續發行原住民音樂採集系列、恆春民謠之前,林生祥就常南下恆春等地進行田野採集,1998年特地拜訪恆春民謠演唱家朱丁順等經驗,與後續理解到恆春民謠的傳承與流變。他說:「我們庄頭裡,姑姑聽到我們的創作,她也會跟著唱出客家版本的《思想起》。」在文化本質中,民謠的特性在於口耳相傳並具強烈交流能量,地緣上的人文互動與移動都會被使用,如恆春民謠《牛尾絆》的旋律其實也與客家歌謠相似,因為地區鄰近,在平易近人的風土特質交會下,易於傳遞與相融合。

林生祥過去創作脈絡中,也常與臺灣文學家合作,例如與同為客家人的作家甘耀明合作過的童謠,從小說中的故事汲取文字創作成10首歌曲。另外,《圍庄》專輯中,特別商請吳明益創作文案,為這張以石化工業與臺灣人民生活交戰的音樂內容帶出更深層的人文敘事。「原鄉」形貌的色澤與紋理,對於林生祥來說,是對於日常生活的細微觀察、是對社會議題投注關懷,具廣度並富含同理心、包容性,用音樂保護臺灣每一吋土地,凝聚你我心中的在地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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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Live在這裡

生祥樂隊《我庄三部曲》演唱會

臺北 國家音樂廳 2021 TIFA

2021/4/16 (五) 19:30

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音樂廳

2021/6/19 (六) 19:30